通讯员 李剑飞
从警29年,他用脚步丈量着恩施市的山山水水,险峻的陡崖、湍急的河流,无处不留有他跋山涉水的身影;1次个人三等功、4次个人嘉奖,获评优秀共产党员6次、先进工作者17次,鲜红的金陵棋牌的荣誉证书记录了这位有28年党龄的民警戎马半生,他就是恩施市公安局森林警察大队民警李玉宝,一个将自己献给恩施市青山绿水的“老黄牛”。
李玉宝出生在恩施市板桥镇青翠的大山里,是连绵的大山培养了他,而他也与大山结缘。1993年,23岁的李玉宝考入恩施市公安局前山国有林场派出所(2000年更名恩施市森林公安局板桥派出所,2021年森林公安局转隶,成立森林警察大队),用警察的使命,守护着他热爱的那片大山。
李玉宝在翻阅案件卷宗。
这个“案痴”不简单
“他就是个‘案痴’,无论多棘手的案子,只要他一头扎进去,总会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。”和李玉宝共事多年的同事这样评价他。
见到李玉宝的时候,他正在大队办公室边翻阅手头一沓厚厚的案件卷宗,边用温水送服几粒药丸,“10年的老毛病了。”他笑道。原来,在2012年的时候,李玉宝被查出左眼球后长了一个瘤,因为位置特殊不能手术,只能用药物控制肿瘤的生长。
自那以后,李玉宝一头黑发也掉了个精光。即使这样,他的精气神仍丝毫不逊于大队任何一个年轻小伙子。
李玉宝习惯于把犯罪嫌疑人称之为对手,在审讯中通过捕捉对方细微的神情变化,从而掌握对手的心理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他喜欢与犯罪嫌疑人打交道,喜欢揣摩他们的犯罪动机和心态,攻心为上。
2015年,宣恩籍杨某采伐、运输国家一级保护植物红豆杉被查获,当时已调至芭蕉森林派出所的李玉宝在审讯该案时,杨某辩称红豆杉是从一王姓男子手中购得,但该男子已因车祸去世。“我在接触杨某的时候就认为他在撒谎。”李玉宝说。
为查清红豆杉来源,他用近1个月的时间,逐条比对从209国道沿线调取的10余段视频监控,走遍了宣恩县的椒园、晓关、长潭河以及咸丰县的大路坝等多个红豆杉分布较多的乡镇。最终,确定了杨某采伐红豆杉的来源。然而,面对证据,在前后多次提审中,杨某依旧狡辩称不知道。在第五次提审时,李玉宝并未直接讯问案件情况,而是聊起了杨某的家人。此时,李玉宝明显感觉到杨某有所触动,他果断终止了审讯。
情况和李玉宝预想的一样,当他到医院探访杨某因病住院的父亲时,了解到杨某对其父母非常孝顺,在征得杨父同意后,他特意录了一段杨父对杨某说的话,并以亲人的身份与杨某在校读书的女儿见了面。李玉宝第六次提审杨某时,播放了杨父和杨某女儿的视频。当看到亲人的视频,杨某一下子哭出了声:“李警官,我对不起你,这事我做错了,我跟你讲清楚。”
冒雨勘查。
用执着让山更绿
“我大概算了一下,这么多年来经我手被判刑的犯罪嫌疑人不低于150人。”李玉宝说。
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李玉宝并非科班出身。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参与审讯一起盗伐林木案时,由于1个多小时没问出犯罪嫌疑人1个字,被师傅一顿劈头盖脸地责骂。李玉宝暗自发奋,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他借来法律课本自修,30余本笔记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学习记录。到1996年,李玉宝在案件办理上已能独当一面,2014年后,较大的涉林案件几乎均由他牵头主办。
党的十八大以来,国家相继出台环境保护政策措施,“这对办案人员的知识储备更新也提出了更高要求。”李玉宝认为。
2022年4月,一条“抖音视频中有人售卖兰草”的案件线索由省公安厅下发。国家林业和草原局、农业农村部在2021年9月7日将野生兰草列入国家二级保护植物,作为主办警官的李玉宝办理此类案件也属首次。在侦查之初,由于掌握的信息较少,专班曾一度认为该线索“查无实据”。李玉宝另辟蹊径,从市场监督管理局的登记信息入手,核查到与下发线索相似的市场主体,顺藤摸瓜,成功在恩施火车站附近找到嫌疑人周某、赵某网络直播售卖兰草的房间,并找到其主要的供货商冯某。在梳理冯某的交易记录时,李玉宝逐渐发现该案不简单,“2万余条电子数据,涉及近百条可疑线索,波及13个省市。”李玉宝介绍,经过初步估计,涉案兰草就达20余万株。
案件层级上报,8月初,公安部将该案列为“昆仑2022”部督案件,线索下发所涉省市公安机关全力核查。
“涉案兰草品类认定,是该案能否顺利移送起诉的关键。”李玉宝说,尤其是100多条视频、600余张照片中,非实物的兰草品类认定以及涉案兰草采挖、出售时间的确定,其间多次与检察院交换意见。
那段时间,李玉宝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突然坐起来,在房间来回踱步,脑袋里想着办法。连续熬夜,让他因眼部肿瘤导致的头痛反应越发强烈,只得加大服药剂量缓解疼痛。
最终,在与检察部门反复沟通后,州野生动(植)物保护站、兰草协会采纳李玉宝的建议,对涉案兰草进行品类认定。最终,出具的认定书受到省、州相关部门的肯定,并作为此类案件品类认定模板向各地推介。
目前,在以该案成功发起的集群战役中,已破刑事案件22起,抓获犯罪嫌疑人26名,缴获野生兰草2万余株。
守住一颗“廉洁心”
生在大山、长在大山的李玉宝,性格也像大山一样坚毅。
作为在涉林案件侦办一线工作多年的李玉宝,所办理的案件总会牵涉到部分从事木材生意的老板的利益,为了让李玉宝手下留情,以谋取利益最大化,“有送香烟,甚至现金的。”李玉宝说,像这样的情况他遇到过多次。
2011年,还在三岔森林派出所工作的李玉宝接手了一起滥伐林木案,木材老板趁李玉宝单独在办公室之际,悄悄塞了一条高档香烟,请求“放一马”,被李玉宝严词拒绝。自讨没趣的老板并未死心,辗转找到李玉宝的亲戚,不久后的一天晚上,亲戚在事先未告知的情况下,将车开到李玉宝家楼下,约他消夜。就在李玉宝下楼打开车门时,发现欲被处理的老板坐在亲戚的车里。亲戚表示与老板关系好,并拿出一个黑色口袋硬往李玉宝手里塞,说里面是几条香烟和老板表示的“意思”(即现金)。李玉宝当场就朝亲戚发了脾气:“要他(指木材老板)不要搞这些,如果这样,今后你都不要联系我了!”
刚直的性格让李玉宝因为办案得罪了很多人,但他从不觉得后悔:“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,干了大半辈子警察,我一身干干净净,从未因个人和家庭的事向组织提过任何要求。”在李玉宝的心里,永远牢记父亲的话:“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努力,不要走旁门左道。”而他也一直在用行动践行着。